一個地道的中國女人
文︰林麗萍 | 上載日期︰2003年2月11日 | 文章類別︰藝術節即時評論

 

節目︰新傾城之戀 »
主辦︰康樂及文化事務署
演出單位︰香港話劇團 »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日期︰18 - 28/10/2002
城市︰香港 »
藝術節︰新視野藝術節2002 »
藝術類別︰戲劇 »

白流蘇是一個地道的中國女人。這話可沒錯。不單是因為這話出自范柳源口中,就是劇中的情節也把這句話表露無遺。雖然,女主角在介紹自己的獨白中曾說過自己是個反派。可是除了她的親戚和家人覺得她反叛和拖累家人外,她的思想和言行舉止,一舉手一投足,甚至她幾乎每一幕戲都穿旗袍,無不顯示她從頭到腳都是一個中國女人。

 

在劇中,她過去的經歷把她標籤為一個洋化的女人,和傳統扯上關係。因為她嫁得不好,所以毅然要離婚。在當年的上海,可算是十分「出位」。總不明白為什麼離婚一定是洋化。究竟洋化是給洋人同化的意思還是洋人的文化呢?解除婚約不一定是外國人的文化,中國人也有休妻的習俗。不過,在古時候是由男人主動提出,而不是女性。離婚在現代人來說,男女方基本上都有同等的權利。

 

白流蘇的過去,對於在三、四十年代,生長上海的女人來說,可算是轟轟烈烈,可歌可泣。但這段經歷被搬上舞台之後,這些往事只用平舖直敘的獨白輕輕帶過,觀眾感受不到白的反叛形象。因為蘇玉華一出場,就是一副傳統中國女人的模樣。就如場刊中所說,這是一個中國女人的故事。無論白怎樣在獨白中醜化自己,她的親人怎樣辱罵她,她仍然脫離不了中國女人的影子。可惜的是,蘇玉華雖然有著中國女人的圓臉孔,她的演技甚至很精湛,但無論她怎樣努力,總不像一個愛低頭的女人。不過蘇玉華卻像白流蘇一樣,是一個不會向現實低頭的女人,這一點她演活了白流蘇。正如她在劇中與范柳源的糾纏,在酒店裏的拉鋸戰,這裏像是一場男女角力多於像愛情故事。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來看,范柳源和印度公主眉來眼去,半夜卻打電話給白流蘇說:「她不愛他」,與及白毅然要回上海,這一切都是一此主僕式的男女角力,誰都想比對方強。

 

范柳源沒錯,白是一個傳統的中國女人。她怎樣也不想離開一個家。無論是有家人的家或是沒有家人的家,她總想要一個家。范柳源可不同,他追來的是「生死契闊」的愛,不愛拘泥於細節。但他不想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家。可是二人追求的最終也不是「殊途同歸」嗎?大部分的場境,不是上海的老家,就是酒店,兩者強烈的對比,更反影出白對家的渴望和追求。

 

沒有看過原著,不知道原著是否刻劃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始終,時代不同了,這個故事正如場刊說是一個中國女人的故事多於一個愛情故事,以這樣的一個故事來說,把它拍成電影比較適合,因為劇中有很多男女間的角力和心理交戰,若以近鏡處理,觀眾會有較強的感受。雖然這劇的製作方法,有些像電影。但美中不足的是,有很多情節都不能像電影那般刻劃細緻,例如當日軍轟炸香港時,范在海上,而白在山上,二人互相牽腸掛肚,就不能在觀眾面前活靈活現了。這劇有用插曲間場,不過,即使沒有插曲,也不會使這劇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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