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的另類嘗試
文︰陳國慧 | 上載日期︰2003年2月11日 | 文章類別︰眾聲喧嘩

 

節目︰K城 »
主辦︰演戲家族
演出單位︰演戲家族 »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日期︰12 - 14/7/2002;17 - 21/7/2002
城市︰香港 »
藝術類別︰戲劇 »

「演戲家族」的「愛.恨.迷.離」音樂劇《K城》在宣傳的階段時,就已經以「怪雞荒誕音樂劇」的姿態上場,加上編劇和作詞潘惠森的品牌效應,和《邊城》口碑的迴響,令觀眾對演出抱持很大的期望。「演戲家族」自從在2000年重演了《遇上一九四一的女孩》後,已儼如成為本地演出創作音樂劇的一支實力隊伍。《K城》既有「演戲家族」在表演藝術上的水準保證,也有潘惠森在文本藝術上的創作新意,令人有特別期望也就不出為奇了。

 

《K城》的故事其實很簡單,一個叫Forget-me-not的女孩因為收到一封信而來到K城,在城內她遺失了電話,在尋找的過程中遇到K城的人,因為上K城和下K城的人在養貓和老鼠的問題上產生矛盾,女孩的犧牲化解了K城的一場人與人之間的角力。Forget-me-not是一個很模糊游離的角色,她的背景和記憶好像和現在的生存狀態割裂,她來自一個不存在的地方,寄回家的信件都被打回頭,所以她可以說是一個和過去完全不連繫的角色;她的荒誕背景也對照著K城本身,令其虛無的意象出落得更為明顯。

 

Forget-me-not一角由邵美君飾演,她的表現十分突出,因為比較其他的角色來說,她是一個不屬於K城的抽離角色,而她的唱詞和歌曲的安排,是最接近「一般」音樂劇的動聽,而且易入耳易明白的狀態。所以邵的獨立性也成為了她和其他K城人的對比。這個所謂「怪雞音樂劇」的畸型之處,其實就在於他們嘗試做一些和「一般」音樂劇背道而馳的處理,明顯的地方就出現在K城人「不對音」和「不悅耳」的曲調上。演員們要處理這「非一般」的演出實在很有難度,因為有一些部份甚至是介乎唱與讀的界線之間,而且音調的選取也沒有適切演員的需要,以致聽起來會覺得有些「不堪入耳」之感。這些「不堪入耳」的感覺如果從閱讀K城一劇的層面來看,似乎和暗喻K城為香港的意象不謀而合。K城的光怪陸離,和K城人的畸異,加上文本內很多有關香港民生和政府的諷喻,令這些「奇怪」的音樂處理變得理所當然,也反照出觀眾所身處的這個城市的風貌。

 

然而,在藝術層面的要求上,這些「不堪入耳」的感覺處理得並不理想。雖然以「怪雞荒誕」為大前提,但不代表只要「不好聽」、「難入耳」就可以放棄在藝術層面上的要求。而且,如果說要「怪雞荒誕」,《K城》只不過是在音樂和唱詞的處理方面作扭曲「一般」處理的安排,在故事的整體和舞台處理方面,它仍然是有「一般」音樂劇的格局和框架,例如Forget-me-not的犧牲和舞蹈的處理;《K城》並沒有在這兩方面和所強調的「怪雞荒誕音樂劇」契合。所以其「不好聽」的音樂就好像成了《K城》符合和成就「怪雞荒誕」的唯一支柱。這一點似乎是很薄弱的,亦沒有很強的說服力令觀眾覺得那是「怪雞荒誕」而不是「勉強」之作。雖然如前所說,這一點可以用來閱讀K城和香港的對照,不過,顯然用其他「另類但不難入耳」的音樂處理也可以建立這種對照。整體來說,《K城》是一個有勇氣的嘗試,不過,它仍然有很多可以繼續發展和琢磨的空間。

 

 

本文章並不代表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之立場;歡迎所評的劇團或劇作者回應,回應文章將置放於評論文章後。
本網站內一切內容之版權均屬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及原作者所有,未經本會及/或原作者書面同意,不得轉載。

 

 

 

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