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極端的無力化——N個被XX的革命現場 草記一二
文︰陳暉健 | 上載日期︰2012年10月9日 | 文章類別︰眾聲喧嘩

 

主辦︰她說
演出單位︰她說 »
地點︰香港兆基創意書院多媒體劇場
日期︰5 - 7/10/2012
城市︰香港 »
藝術類別︰音樂 »

「我的雙翅已振作欲飛

 

我的心卻徘徊不前

 

如果我再不決斷

 

我的好運將一去不回。」

 

——蓋哈爾德.舒勒姆(Gerhard Scholem)

 

在短短的篇幅以詩為引首好像太大題小作,或極不適宜。然而,當討論的是由「她說」策劃的《N個被XX的革命現場》,「新歷史天使」(Angelus-Novus)的出現(無論是劇場中還是評論文章中),似乎是無可避免。因為,這段文字,正好反映了劇場中,討論革命的不確定性,或者說不安感、無力感,又好像無可避免地,這種感覺終上升至虛無主義的層次,或者,稱之為,一個懷疑(Question)的年代。

 

「徘徊」、「疑惑」,為這部以革命為主題——由幾個小劇目組合而成的劇場提供了很好的切入點。開場,演員即帶來一連串的疑問。而這些疑問,很可能亦是這部戲的「關鍵詞」:我們到底為甚麼革命?實驗主義式的劇場,透過《竇娥冤》等故事,以抽象手法重新包裝,讓革命不落實為一硬梆梆的概念——事實上,要落實「革命」,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所謂革命並不是線性行進的「結果」;而是橫向發展的「過程」。於是,「革命」這個詞,被一部又一部小劇目「演繹」過後,意義便豐富起來,而這個嘗試定義革命的過程,實際上又是一次疑惑的過程,在這尋找的過程中,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答案。

 

聯結主題引用的詩,劇場也不止一次暗示,在霸權組成的巨型社會結構下,如何堅決地革命,是一個非常核心的問題,就像演員們說,即使只光顧士多,也不能避免乘搭港鐵。因此即使有「振作欲飛」的革命精神,但有時候也只能裹足不前。劇場其中一幕,運用了新歷史主義著名的寓言,樂園吹來的風,既是進步,也是一種無力感。事實上,即使把「殘破的城市」修復為「完整的廢墟」,它終究只是廢墟,革命,並不意味著必然的進步。

 

說到這裡,或許扯得太遠了。從技術層面而言,這部戲劇由於其本質:即由幾部小劇目組成的「大」戲劇,因此在組織上,以及由於「革命」這個概念並不好掌控,處理時很容易掉入過度詮釋的陷阱,力度的把握如走鋼線,稍一不慎容易傾倒,因此需要留意如何「濃縮」或「沉澱」。同時,在觀眾的角度,由於需要席地而坐,四邊角落放置的燈箱,相當阻礙觀眾欣賞戲劇,或者可以多考慮。

 

總括而言,我認為《N個被XX的革命現場》很認真地製作了一部由不同「現場」所組合而成,有關革命的劇目,由於篇幅所限,還有其他意涵無法一一討論,但作為一部相當緊貼時事,並從中獲得反思的實驗劇,這部戲無疑算是一次相當有承擔的展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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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末生,寫詩,也寫文,想再離開香港,過分迷戀墨西哥以及阿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