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雄糾糾跳出芭蕾舞傳統——悄悄話舞者笑中也有淚
藝PO人︰承鈺  |  2012年6月13日

返祖歸宗,芭蕾舞最早期是禁止女性參與演出的,所有女角均由男演員反串,這次在香港欣賞《雄糾糾蒙地卡羅芭蕾舞團》(Les Ballets Trockadero de Monte Carlo)(5月15至20日演出)雖然沒有這種懷舊的意味,但足證芭蕾舞演出不受性別所規限,全團十四名男舞者出精湛,不少動作甚至讓人忘記了他們雄糾糾的男兒身份。


來自紐約的《雄糾糾蒙地卡羅芭蕾舞團》,十四名員均受過正統的芭蕾舞訓練,然而將詼諧有趣的元素加入古典芭蕾舞表演之中,再加上十四人均可演繹男角及女角,讓每一齣古典芭蕾舞劇變得莊諧並重,充滿娛樂性。


舞團在1974年成立,他們以最傳統的全男班,跳出最不傳統的經典芭蕾舞,然而從他們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看得出他們本身的舞蹈造詣相當不俗,以腳尖起舞,做出種種高難度動作不亞於身型輕巧的女舞蹈員。


演出一開始便來個經典的《天鵝湖》,Robert Carter反串演天鵝公主奧傑塔,那一身粗線條的肌肉比看《荃加福祿壽》演員男扮女裝更讓人忍俊不禁,見他向王子擠眉弄眼已經令哄堂大笑,不過Robert Carter的確可以用腳尖跳出女主角那多元的高難度動作,包括單腿揮鞭轉,對於男舞者而言,腿部力量可能不是需要擔心的問題,反而踢腿有力而不失柔韌、並以腳尖支撐龐大身軀來轉動等問題,才是讓我對這次演出的男舞者最為讚嘆的地方。


四小天鵝的群舞提醒我們這段舞曲最講求合作性,只要有一(隻)天鵝不合作,場面便會變得相當失敗/惹笑/出位。垂死的天鵝(The Dying Swan)由一名長滿胸毛的舞者演出,將淒美而又垂死的天鵝變化成惹笑又幾乎讓我笑死的一幕,現場多不乏對芭蕾舞愛好的成人及小孩,對傳統正經八百的演出愈有印象,便愈會在這種對比下引發笑聲。


《雷孟德達的婚禮》(Raymonda’s Wedding)是另一種活力和技術的體現,那種幾近狂野,清脆明快的舞蹈節奏,平心而論我覺得對大部份男舞者而言可能表現得更好,除出他們的扮相甚為誇張惹笑,那會是另類的娛樂形式。


《勒格蘭德四人舞》(Le Grand Pas de Quatre)除了是讓四名男舞者展示他們的技巧不亞於女士之外,那些在舞台上爭排位、鬥搶鏡的場面,七情上面讓我絕不懷疑這些會否就是現實舞蹈團中的明爭暗鬥,除了古裝電視劇在有意無意的暗諷舞蹈界每有力爭上位出鋒頭的事實,《雄糾糾蒙地卡羅芭蕾舞團》在其諷喻的舞蹈世界中亦不忘提醒我們,可能在我們欣賞不少芭蕾舞團演出的同時,團裡的弱肉強食,爾虞我詐也是他們的真像。在面臨某些難度動作時,他們誇張的表情,也像在提示我們,其實每一位舞者在演出歡欣舞比的劇目時,笑容背後其實亦有辛酸一面,幽默搞笑是這個團的賣點,但顯示真正舞者的實力、暗將舞團中的鬥爭和苦況在笑聲不絕的劇場中輕聲道出,也許是他們的另一個目標。


後話:一個星期後,我在文化中心欣賞香港芭蕾舞團的《吉塞爾》,我不禁在心中暗暗將眼前的女芭蕾舞員與那班男子舞蹈員比較一下,說實在論到技巧,我竟會傾向看實力滿滿的一眾男天鵝,那些真正粗壯的大腿,要做出一些假裝失手的動作,難度是比做一個正統動作更困難,最難得是他們那一種投入的精神,感染之下,甚至讓我將舞台上的舞蹈員看得雌雄莫辨。